過年了,你有沒有不想回家的時候?
這段時間留在學校做一個參賽項目。
明天學校就要封樓了,所有同學必須離校,所以今天晚上算是賺到的屬於自己的時間,收拾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1.
我是天空中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剛考完試的時候,和我爸說,我會在四號或者五號回家。
結果五號的時候,依然處於朝九晚十,被指導老師催著實現項目功能的狀態,手機靜音放在兜里也沒怎麼看。
吃晚飯的時候,看到我媽打來的兩個未接來電,沒在意,在微信上告訴她我晚些時候回她電話之後,又繼續與代碼奮戰。
等我晚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那邊我媽氣得要死,聲音帶著哭腔,變罵邊說,她以為我在回家路上被人拐賣了,打電話也不接,她只好打電話去問我哥怎麼辦,結果我哥告訴她沒事的,亞群那麼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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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找不到其他人可以聯繫到我。
她說她擔心了整個下午和晚上。
她責問我怎麼不接電話。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在微信上告訴你我晚上給你電話嗎?
她:鬼知道是不是別人拿你的手機給我發的消息!
WIND
為什麼風是青色的呢
你好笨啊是輕重的輕啦
我突然想到,要是有一天我手機不在身上,他們聯繫不到我,該怎麼辦呢?
他們也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問我的情況,也不知道我們輔導員的電話,也不知道我周圍的朋友同學的電話。
他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人拐賣了,是不是生病了。
想起來,我要是突然消失了,估計他們也得很久之後才知道。
仔細想想,真的是孤身一人。
從小到大,好像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我周圍的人的聯繫方式。
班主任的電話也好,朋友的電話也好,我沒有和他們說,他們也從來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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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每年都會開家長會,每次他們都不在家,我要麼費盡心思和老師講明家長不能參加家長會的緣由,要麼去請奶奶作為監護人去開會,於是乎,我父母從來沒有見過我的任何一個老師,更別說有他們的聯繫方式了。
現在想起來,覺得真是幸運呀,這麼多年,居然沒有發生過他們聯繫不到我的情況。
RAIN
你住的城市下雨了
很想問你帶沒帶傘
和怡雯去吃晚飯回來的時候,抬頭一看,每一棟寢室樓都只有一兩間寢室還亮著燈。
笑著調侃到:我們是這棟寢室樓堅持到最後的兩個人!
相比其他同學興沖沖想回家的心情,我覺得我和怡雯比較相像:都不念家。
她甚至一直在問輔導員可不可以留校過年,要不是輔導員再三說不行,我估計她會一直待在學校。
而我,雖然從沒有想過留在學校過年,但也毫不在意什麼時候回家,即便是年三十才回家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
我曾經試圖尋找我為什麼這麼不想家,得出的答案是家裡面沒有什麼讓我念念不忘,這麼說好像很薄情啊,難道不應該很想念爸媽之類的嗎,然而確實是沒有。
小時候,母親給我打電話常常會問:亞群啊你想我嗎?
我每次都特別愧疚,因為事實上我並沒有怎麼想她,於是我扭扭捏捏地回答她:想。
大概天底下,都是父母想念子女遠比子女想念父母多得多。
SNOW
大地的女兒要出嫁
天空為她穿上了婚紗
直到現在,我雖然會三天兩頭給她發一些語音,懂事地給爸爸打打電話,但其實發這個消息、打這個電話都被我當成一個任務來執行,並不是因為想念。
我不會在電話里說起任何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也不會說起我遇到的煩惱,像一個大人,有條有理地和她說這件事不用擔心,那件事沒什麼大不了。
所以每次聽到室友給爸爸媽媽打電話,讓爸爸幫忙寫期末論文,暖暖地對媽媽撒嬌的時候,覺得簡直幸福死了。
這樣也挺好,畢竟我是那麼懂事的孩子,煩惱什麼的自己解解決就好。
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寢室樓里,也很好。
一整天不說話,也很好。
我真的是一個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