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不能治今病嗎?

有不少人問:「臨床上病情這麼複雜,難道真的可以全用經方解決嗎?」答案是肯定的:「不能!」就連張仲景自己也不敢這樣說,他只是謙虛地說「思過半矣」。現在我們對於經方原方的應用,普遍有輕視的態度,認為「古方不能治今病」,故必須進行加減化裁,以應付今天的需要。大部分臨床常見病,可用原方治癒,實在沒有「靈活加減」的必要。目前需要證明的不是經方能治「所有的」病,而是需要花更多的努力,去驗證經方能夠治療「大部分」臨床常見病、多發病。

經方不需要治癒「所有的」病,但諸病卻能因此而愈。如果按現代臨床各科的診療思路,見到多少病機,就想一下子解決全部問題,這是不可能的。經方的診治思想,見到多病機共存的人,在治療時分清先後緩急,先治某些病機。其實根本沒有「古方不能治今病」的問題,病永遠是千變萬化的,但是治療卻有大原則,治病欲一下子解決所有問題,是不可能做到的。當今中醫臨床療效下降,正是缺乏章法的原因。再者,經方治病往往是解決核心病機,次要病機未必需要用藥解決,不要忘記人體有自愈能力,只要關鍵問題解決了,身體氣血流暢,正氣就有能力抗邪而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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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會問,使用經方會否有地域差異?會否某些地方的人不適宜使用經方?從理論上看,由於經方並非零碎的經驗片段,而是具有系統的整體理論,這一「大道」並不因地域差異而有所變更,故此經方足以治療人類出現的大部分病證,甚少需要其他時方以補充。有人在香港、北京以及菲律賓等地方行醫,偶然也給其他國家的人看病,也是如此開方,並沒有發現經方有哪些不足之處。不過,不同地域患者的體質與疾病譜不同,導致常見病種有異,故此常用的經方有別。例如菲律賓靠近海邊,氣候環境潮濕,患有陽虛寒濕的患者眾多,故此多用苓桂劑、真武湯等方治療,在那邊真武湯原方甚至成了藥房中可以預先抓好備用之方!香港雖然也在海邊,環境潮濕,但是相對不常使用這些治水氣之劑,門診上以氣血虧虛為多見,臨床常用小建中湯,好像此方能治百病那樣。由此可見,經方能夠在不同地方使用,只是根據不同地方的發病特點,選方用藥有所側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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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環境所圉,現在的中醫能夠接觸的病種不多,比如內科以外的其他各科疾病,尤其是急危重症,對許多疾病應用經方原方治療的機會越來越少。在《傷寒論》與《金匱要略》之中一共有246首方(不計算附方、缺方),實際上常用的不過幾十首,僅占其中的1/4~1/3而已。故此實在需要更多人一起來參與,共同進行 「經方實踐」,呈現出仲景療效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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