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故事 女大學生被包養之後

彪哥今晚帶我去「月亮灣夜總會。」

那是我們鎮最有名的風月場所,據說有很多色藝雙絕的女子。我去是出於好奇。安分守己的人,也有狂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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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燈光明明滅滅,音樂勁爆火熱,男男女女們在舞池裡肆意瘋狂。

彪哥被朋友拉去跳舞,我靜坐一隅,喝著冰喜力。一個小鬍子的男人走過來,拋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示意聊天,我擺手拒絕。

鄰桌有三男一女喝酒划拳,不時爆出輕佻笑聲。一位圓臉的大眼睛妹子過來促銷紅酒,俯身說著什麼?突然,坐在中間的白衣女人尖叫起來。原來紅酒翻了,弄濕了女人的衣服和手提包。

圓臉妹子慌神了,拿出一塊干布使勁擦抹,嘴裡忙不迭地說對不起。而女人不依不饒。左邊的禿頂男人伸出咸豬手拉扯妹子的衣裙。妹子嚇得渾身哆嗦,這場面混亂不堪,卻淹沒在舞場龐大的音響里。

眼看著,妹子的裙子要被扯破,禿頂男人想乘機非禮。尼瑪,這一桌人多勢眾欺負一個弱小的妹子。

我走過去,掰開男人的手。我對他們說,我是她朋友,酒翻了,她不是故意的。 白衣女人報了手提包和裙子的價碼:4600元,要求照價賠償。我找來酒吧張經理,一個其貌不揚的矮男人,經過一翻協商,最後賠償定價2000元。

妹子漲紅了臉,她剛來上班,一瓶酒沒賣出去,囊中空空,她問張經理能否預支。經理強調她還在試用期,不能預支。我摸了摸口袋,那裡有一筆個人獎金,是參加科技比賽榮獲的。

我把2000元摔過去,錢包里只剩下些毛票了。喜力的錢是彪哥付的。這妹子長得清麗可人,彪哥主動發問,儼然像個熟友。

妹子有點羞澀地看過我幾眼。我這人雖然活了22年,卻毫無戀愛經驗,不像彪哥是撩妹高手。

離開前,妹子跑到我面前,說了聲謝謝,並說等攢夠了錢一定會還給我。我這才仔細端詳了她的樣子,嬰兒肥的臉龐,笑起來有隱隱的酒窩,大大的眼睛有清泉流轉。

在那一瞬間,她直視我的時候,我幾乎覺得自己是喜歡她的。但是由於我在戀愛方面的愚鈍,再加上對風月場所女子的輕視,我只淡淡一笑,並沒有把這份情愫和她的笑靨刻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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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我下晚自習,涼風習習。我照例來到學校門口「重慶麵館」。

我徑直走向靠左臨窗的位置,老闆送來一杯冰啤。剛舉杯要喝,一個圓臉的大眼睛女孩來到我面前。

「嗨,你還記得我嗎?」

我大約用了十秒鐘,就想起她是我在「月亮灣」 見過的促酒女郎。此刻,她一身淡綠長裙,束著馬尾,背著雙肩包,一副清純學生模樣。

「記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對於每晚吃宵夜的習慣,知道的人並不多。

「是彪哥告訴我的,我攢夠了錢,要還給你的,上次真的要謝謝你。「 她把一隻信封紙袋推到我面前。那隻手修長白凈,就像柔軟的水草。

我靜靜地聆聽她的故事,心裡有一種想要好好保護她的慾望。

她叫阮萍,今年21歲,是師範大學的大一學生。那次,她在夜總會賣酒,也是迫於無奈,家中妹妹患了眼疾,急需用錢手術。她的老鄉是這家夜總會駐唱,就介紹她來了。那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就打翻了酒,賠了錢,幸虧那天我鼎力相助。

現在她終於籌足了手術費,就不去買酒了。有可能的話,還準備考研呢。

我們好像失散多年的故友,有很多愛好驚人一致。我們喜歡不羈的歌聲,喜歡齊秦;我們喜歡遼闊的草原,喜歡騎馬;我們喜歡安靜的讀書,喜歡詩歌。

那晚,我們在寂靜的街道上走了很久很久,晚風很涼,我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風,吹亂了她的髮絲,我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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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萍的大學和我的大學僅隔一條街。

每晚,我下了自習就去找她。一個月後,在月光皎潔的無人廣場,萍突然盯著我,久久不說話,我被她看得心慌意亂。

她又向我走近了一步,長長的發梢拂過我的臉,我聞到了清新的發香。

她低下嗓子,似乎在用氣息說話:「閔旭,你為什麼不敢看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陷入情譚,我伸手抱住了她,俯下頭去,她那柔軟清涼的唇就印在了我唇上。我只覺得一股電流襲遍全身,我的身體記住了這樣的感覺,這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奇妙情愫。

我們就這樣戀愛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被幸福填滿,想要每一分每一秒在一起。

熱戀中,我學會了寫情詩,我寫在一張張美麗的信箋上,貼上郵票,寄給她。 我開始憧憬屬於我們的未來,我希望她是我的初戀也是白首到老的人。

那時候,我是一名窮學生,物質匱乏,但精神上卻又前所未有的豐富。

難而,我沒有想到,阮萍會再次回到夜總會,會把她一生的貞潔交付給一個富有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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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萍瞞著我,再次去夜總會的事,是彪哥告訴我的。他是知道我和阮萍戀愛的少數朋友中的一個。

彪哥是富二代,紈絝子弟,喜歡去風月場所。當他再次去」月亮灣「時,竟發現阮萍坐在夜總會張經理的身邊,穿著露背裝,淺笑兮然的樣子很放蕩。

彪哥給我打了電話,我火速趕來,目睹的那一刻,我伸手給阮萍一個耳光,我朝她怒吼:」滾,快滾回去,你真是不要臉!「

阮萍,平靜地看著怒氣沖沖的我,她說:」我需要的,你給不了我,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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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年,彪哥找我喝酒。坐在飯店僻靜一隅,他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他說:」阿旭,我跟你說一件事,你要沉住氣,千萬不要太悲傷。「

彪哥一字一頓地說:」阮萍,自殺了。「

我不記得那天我是怎麼聽完的,我只記得我喝了很多烈酒,把胃都快喝穿了。我流了很多淚,吐了很多回,我清醒了就繼續喝,喝醉了就繼續睡,整整三天,彪哥陪著我,我才從那絕望的深淵裡拉回自己。

阮萍死於梅毒,死於安眠藥自殺,也死於我的無情,我那一個耳光把她逼向了人生的絕境。

彪哥告訴我,關於阮萍之死,夜總會傳的沸沸揚揚。最接近事實的版本是:她的妹妹眼疾複發,幾近失明,只有北京的專科醫院能手術,那一筆昂貴的手術費用,不是她的赤貧之家能承受的。

她只能鋌而走險,做了促酒女郎及酒吧經理的情人。她用她的貞潔從那個老男人手裡拿到了三萬元手術款。就在她妹妹恢復光明之時,她查出了梅毒。是張經理這個老男人傳給她的,事情一旦敗露,便一發不可收拾。學校領導知道了這個事情,給予記過處分,羞憤之中,她選擇了服藥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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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彪哥的關係,我幾經周折,來到了北京H醫院,我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阮潔——阮萍的妹妹,她有著和阮萍一樣圓圓的臉龐,清澈的目光。她的手術做得很好,視力正在恢復。

我以阮萍同學的身份來看望她,阮潔和她的爸爸驚訝地看著我,眼裡寫滿悲傷和感激。

我從包里拿出3萬元現金,我說這是大家的心意,對於阮萍的思念,請一定收下。

其實,這3萬元,我是跟彪哥借的,我馬上就工作了,這些錢,總有一天會慢慢還完的。

難而,我對阮萍欠下的情債,我是一輩子無法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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