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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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手機震動，把我吵醒。凌晨三點十分，二蛋哥：「睡了么，我說你聽，別讓你媳婦知道，我在醫院急診室了，趕緊來。」電話那頭掛了。我醒醒神，摸摸索索穿上衣服，掏了一下兜，想起白天有印象兩千多點。急診室老遠就聽二蛋發火罵人。「嫂子」我見到二蛋媳婦費勁的把二蛋魁梧的身子往急救床上靠，趕緊搭手架起來往床上放平。「你哥…」嫂子慘白的面容埋沒在燙髮中。「說那些幹嘛，我晚上喝點酒讓車碰了」，二蛋鞋子沒了，兩隻腳滿是血和污泥。醫生簡單擦拭傷口，塞給我一張單據。繳費窗口陰暗的燈光中，裡面值班的醫生滴滴按著計算器，醫生擦拭的傷口恍惚在我眼前。腓骨正面腳脖子向上四指距離，兩隻腳同樣的位置深深的一道血溝，兩隻腳並一起能明顯看出一個長的刀背一樣的東西同時砍到兩隻腳脖。回到急診室，「阿森，我急等拉屎」。「要不你拉褲子里吧，明天我洗…」嫂子說，接著又是一陣二蛋的吼。「你兩腿能使勁么？我扶你起來去廁所，」我說。「不管，不聽使喚，憋不住了」。我把痰盂拿來，托起二蛋腋下，嫂子給退下褲子。燈影中，我看著二蛋禿嚕在地上晃蕩盪的腿。拉完，提上褲子。我看看錶，被手機吵醒二十分鐘了，「等天亮還得拍個片看看傷骨頭了沒有，今天得住這裡了，咱找找關係換個房間？」「別折騰了，疼的難受。」「這片就這一家醫院，還不好找？」二蛋看我眼神合著那燈光忽明忽暗。「行」。
​我同嫂子把病床拖到走道盡頭的電梯徑直上了二樓，七扭八轉在一個過道停下，抬頭看到窗戶對著一樓急診室停放救護車的門口。掏出電話，絞盡腦汁翻看電話簿，醫生我怎麼可能認識呢？但是哪個朋友的朋友可能認識呢？樓下傳來急促的剎車聲，抬起頭看到一幫人從那車上竄下來，緊接著一通叫罵砸東西的聲音，接著就是醫生吵著報警的聲音。目送一幫人匆匆上車，離去，轉過頭和嫂子二蛋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嫂子匆匆把頭撇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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