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劉華強(張寶林)列傳

劉華強(張寶林)者,河北石家莊人也。自幼父母雙亡,躬弱撫養其弟華文(張寶義),昆仲情深。以家貧,常為人所欺。一日,文華以煙盒受人欺,庶幾見打死。華強聞訊,對其父母之面以磚而擊其子頭,由是無人敢欺。華強知恥而後勇,曰:吾儕無權無錢,唯有以拳頭立足,方可不為他人欺侮。又一日,華文為車撞傷,交警以為華文之責,欲放車行。華強至,怒毆交警,是以勞教三年。

初,石家莊幫派林立,流氓眾多,有華強、封飈(孫大洪,本名孫道全,綽號大洪,別號瘋子)、宋老虎(馬老墩)、丁棍等輩,為爭地盤,互相攻擊,終以致死人命而伏法。華強有韓躍平(郝義)、胡大海、陳長河、郝童、杜天斌、周虎之輩,后得亡命金寶(陸金良)、王大鵬(王天鵬)供其驅使。封飈有高二林(劉斌)、張鵬(荊四)、季軍(齊海山)、翟建新(張立強)之流。宋老虎有弟振濤、蘇春來、刀疤頭。丁棍,宵小也,以敲詐百姓、學生為業,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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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飈出道早,惡名昭著,橫行鄉里,經多次勞教、服刑,仍不思悔改。嘗致死二人、傷四人。

初,遊戲機流行,眾逐之。商賈爭相經營,一宮嘗達五十餘家。吳天(丁旭)亦在其中。先是,天請飈看場,無事。未幾,飈自經營。有人介紹華強補之。華強尚無名,其人陰沉,不苟言笑,常以斜眼窺人。有好事者高立欲滅華強銳氣,乘醉問華強可知吾名?華強等不言,唯抽煙耳。立益放肆,大罵華強。華強一斜眼,躍平立掏獵槍指立頭,曰:汝有種再罵一字試之,吾立崩汝!立大驚,乃求饒。立既丟面,未幾復來尋仇。華強等執槍而喊:「孰不怕死,儘管來。」一時無人敢上。時有大佬調和,此事遂了。華強由是聲名鵲起。

天見華強多事,遂斷交,二人自是有隙。華強辦託運站,缺資,嘗借錢於天。天吝嗇,不復借。華強復為何老六看場。二人既營同業,久而生隙。天欲尋釁,乃使一親戚去其廳玩焉!每欠帳,後由天付錢。爾後其親戚忽來討還。老六不予,其親戚曰:「吾呼吾兄來,汝有話與之講」。老六曰:「爾兄何人?」其親戚曰:「吾兄乃丁棍!」老六懼,於是給錢。當是時,華強不在。及歸,罵老六:「此乃天設局明矣,佯以丁棍嚇汝;此事不唯對爾,亦對吾耳!」老六曰:「休矣!丁棍,爾敢惹乎?」華強罵曰:「放你娘屁!爾喚丁棍試之!」老六曰:「休矣,吾欲關店,另營他業。」華強罵曰:「爾八尺男兒,無一點血性,無出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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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強於是率人砸天店。天懼華強尋仇,復延請飈看場。飈決意先制人。率人砸華強託運站。華強不在,飈傷五人而去。華強陰使躍平等人潛隨飈,伺其醉,先以車撞其車。飈大罵下車。躍平連發四槍,二槍中其腿,踝毀。飈費資十餘萬元,歷時二載方可下床,自此殘,切齒而誓曰:「當使華強血債血償!」

天見飈殘,愈懼華強。遂請老虎調解。當是時,老虎為應紅看舞場。華強偕躍平、大海應期而至。寒喧畢,老虎明言華強勿復找天。華強自是不肯。曰:「宋兄有宋兄之兄弟,華強有華強之朋友。吾兄弟亦恃吾食飯也。吾借錢予天,非不還也,僅借用耳!孰料天竟請宋兄出面……非華強不俾面。宋兄於道有頭面,孝敬之人又多……」是時,振濤以指叩桌而奚落曰:「喂喂喂,別他娘俾面不要面也!爾是何東西?吾兄行道之時,爾且穿開襠褲矣!在此擺甚份?撒泡尿照之,是何德行!」躍平、大海欲動手。華強制之。對振濤曰:「吾告汝一言,是龍當蹯之,是虎當卧之。吾是何人,無用己言也。」復轉向老虎,曰:「宋兄今日期吾是俾吾面,吾應期而至是俾足汝面,煩傳話於天,其事當由其親言於吾。」乃起身。老虎怒:「強子,吾送汝一言,少年休太氣盛!」華強反詰:「不氣盛呼少年乎?」振濤怒,執酒瓶而迫曰:「爾今日應亦得應,不應亦得應。」華強曰:「吾自小至大,無人敢如此與語也!」振濤執瓶欲砸,躍平疾上前,以匕刺中振濤大腿。振濤頹地。華強曰:「老虎,汝弟秉性囂張,當教之,否則爾後當吃虧。」老虎遂綁躍平之妻,奸之。是用入獄。出獄欲砍華文,華文急走。

飈欲復仇,又砸華強託運站。華強伺其吃酒,偕躍平、大海突襲之。華強以槍抵飈頭,曰:「瘋子,聞爾近期恆尋吾,無盡耶?汝欲與吾拼,有實力乎?彼破槍未攜乎?」飈欲抽煙,華強滅之。「吾借汝一把,執之!」 華強厲聲曰。「吾俾機會予汝!」華強以槍抵己頭,乃空槍耳,飈不知。華強曰:「一扣扳機,吾命,汝得之!吾數三聲,僅三聲。」華強既數三聲,飈不動。華強以手拍其頭,曰:「吾俾機會予汝,汝不中用,各位皆是證人,勿怨吾也。吾今有求於汝,汝為吾跪之,呼聲『爺』!則釋爾兄弟。公平乎?如何?瘋子。不欲俾華強面乎?」華強乃以實彈槍抵飈頭,曰:「吾複數三聲,汝不跪,吾即開槍!」華強數至二,飈乃跪,呼華強「爺」,言服輸,求釋其兄弟。華強乃以酒澆飈頭,復與眾人飲之。華強曰:「吾先明后不爭。吾明言之,爾後但見吾及兄弟,必呼『爺』!否則吾將毆之。爾明乎?」飈曰:「明矣,爺!」華強乃大笑,曰:「爾亦識抬舉矣!」乃去。

一日,華強騎車買西瓜。小販滿臉橫肉。華強問曰:「老兄,瓜售幾何?」小販曰:「二元一斤。」華強笑曰:「未知瓜皮為黃金制耳,抑或瓜粒為黃金制耳!」小販亦笑曰:「汝視於今安有瓜哉?此皆大棚瓜也!汝嫌貴,吾且嫌貴矣!」華強笑曰:「為吾挑之!」小販執一瓜拍之,曰:「此瓜如何?」華強曰:「此瓜保熟否?」小販不以為然,曰:「吾乃售瓜者耳!焉能售汝生瓜?」華強正色曰:「吾問汝此瓜保熟否?」小販警問:「汝尋釁否?要否?」華強復笑:「若熟吾必要,若不熟如之奈何?」小販:「吾食之!汝足否?」小販以秤稱之,曰:「十五斤。」華強曰:「何足十五斤?此秤不公。」小販怒擲瓜於案,曰:「要否?」華強乃執秤盤視之,盤底駭然有磁石焉!華強言:「磁石。此外,汝言生瓜汝當食之。」言畢,以刀劈瓜。小販二人急,欲執華強。華強以刀捅其腹,從者大懼,乃喊:「殺人矣!」華強遂扔刀騎車而走。

飈益伺機復仇。華強走廣州。飈乘夜砍華文,華文身中四十餘刀,庶幾身死。華強既歸,見弟傷,乃動殺心。遂遣躍平尋得亡命金寶、大鵬供其驅使。先殺天,次殺老虎,次殺范東(趙惠民)。案發,華強躲避多日,終為警方圍於屋內。華強寡不敵眾,遂率李梅、金寶、大鵬出降。三人皆判極刑!

華強死,飈乃槍殺躍平。越明年,飈以販毒見捕。公元二零零四年,華文亦步華強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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